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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六

丁力被带下去以后，我决定立即提审欧阳云，核实丁力的话。

我说不清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等候欧阳云的。

我想，也许，这是我对她的最后一次审问了。

她进来了，头发乱蓬蓬的，行动迟缓，满面倦容。

“你回去以后，考虑得怎么样？”我问。

“我没什么好考虑的。王少怀是我杀的，我到哪儿也不改口。我就希望政府早早枪毙我，越快越好！我受不了这份罪啦！我一天也不想活啦！”

“王少怀究竟是不是你杀的？”我又问。

“是！他欺骗了我，可我没办法。我不懂法律，我没法告他。我一腔怨恨无处申，只有自己解放自己，杀了他！”

我突然问：

“你认识丁力吗？”

“啊，谁？……谁？”欧阳云颤抖着向我瞪大一双充血的眼睛。

“丁力！”

“丁力？丁力怎么啦？……他怎么啦？啊？你们不能抓丁力！你们不能抓丁力！这事全是我一个人做的，跟他没关系，跟他没关系！……啊噢！——”

随着一声惊人的野兽般的尖叫，欧阳云连人带板凳一起倒在地上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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