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敦煌文献与唐代社会文化研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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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 羊群的算会(第1页)

第三节羊群的“算会”

表6-3《群牧见行籍》所见牧羊“算会”表[44]

众所周知,吐蕃归义军时期,敦煌寺院的畜牧经济非常活跃。以牧羊业为例,寺院每年也要依据《见行籍》定期“算会”羊群。S.3984、S.4116分别是报恩寺在丁酉年(937)和庚子年(940)对牧羊人康富盈进行算会的凭据,从中可以看出寺院“算会”羊群的大致内容。比如,算会的时间及依据,大致与归义军官府相同,但参与算会的人员“徒众”则是报恩寺的全体僧众,体现出寺院财务监督的公开与透明。至于算会的内容,从大白羯羊、大白母羊、大羖羯羊、大羖母羊、二齿白羯羊、二齿白母羊、二齿羖羯羊、二齿羖母羊、白羊儿羔子、白羊女羔子、羖羊儿羔子的区分来看,报恩寺的羊只统计与分类,基本上与P.2484、S.6998A、羽34《见行籍》所见的归义军羊群算会制度相同。所不同者,报恩寺的羊群分类中,还析分出“白羊儿落悉无”“白女儿落悉无”“羖儿只无”“羖女只无”的名目。高启安指出,“落悉无”是吐蕃语四岁羊的称谓,“只无”亦为吐蕃语,系为“叱般”之同音异写,意为三岁羊[47]。这样看来,10世纪前期,沙州寺院“算会”羊群的活动显然承袭了吐蕃“点算”羊只的方式,因而与归义军官府相比呈现出更为复杂的特点。

表6-4报恩寺丁酉、庚子年“算会”康富盈羊群表[48]

另一方面,从报恩寺的两次“算会”来看,康富盈的羊群在四年内由89口增至107口。在增长的18口羊中,白羊仅有4口,而羖羊则增加了14口。若从口齿年岁来看,当年新出生的羊羔子增加了12口(白羊儿、女羔子7口,羖儿羔子5口),占总增长数的23,这与10世纪后期归义军官营牧羊业中羊群逐年缩减,新生羊增长率渐趋下降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似表明10世纪前期沙州寺院的牧羊业虽然发展缓慢,但总体还是呈现出羊群不断扩大和增殖的态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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